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善巧方便(2011420日宣講)

所謂的習性,用大白話講出來的,通稱習性,我把它歸為九類,就是居士的習性和比丘的習性。比丘的習性又歸為九類。我現在是寫完以後呢,覺得這一發表出去,好像是會挨一些板磚,所以寫來寫去,還是不太滿意。這也可能是師父的習性在作祟,不太滿意嘛,有這一個分別。

這個習性呢,第一類是,很大白話啊。

第一是“燒香拜佛,求籤問卜,祈消災難,”然後是“祈福滿願”。這是很大白話吧?

第二是“不明佛理,一身佛氣,見人即說,逢人即勸。”這就很大白話。

第三是“接身納眾,刻意操持,”然後是“有心攀道,無心修行。”

第四是“分幫立派,自高門庭,厚待同門,輕慢他人。”

第五是“獨霸僧寶,策劃卿家,”然後,“以己斷見,辭選來人。”

第六是“以佛道理,專斷自己,虛偽做作,油腔滑舌。”

這都很大白話,你們都聽得出來,很好玩啊。

第七是“略通法理,我慢功高,小事賣弄,爭強好勝。”

第八是“所學佛法,成厭世因,消極待事,挑剔待人。”

第九是“傳承不全,見地不徹,夜郎自大,妄稱祖師。”

這是居士的九個習氣。雖然是說大白話,我差不多能想的都想到了,到時候你們可以補充補充。不過這篇博,我不敢輕易發。

然後,依止的習氣,這就針對比丘了。

第一是“四處趕場,求法拜師,門類博雜,無法靜修。”

第二是“未加斟酌,草率依止,輕棄恩師,違背誓言。”

第三是“不觀身份,不察時機,強勸依止,”也就是,你快來皈依我啊,我怎麼樣怎麼樣。這些很多很多啊,現在比比皆是。然後是“違緣頓棄。”

第四是“借佛名義,謀己之私,稱道納眾,背後交易。”比較好玩,算了算了,這是比丘習性。跟你們說了,你們有些也不理解。

其實,還是歸到一句話吧,這個習性和佛性,我索性給你們念完。

第五是“叢林紛爭,不適調解,瑣碎論情,慢斯接引。”

第六是“思索受法,未見其妙,師有寶物,定需求到。”呵呵。

第七是“誇己則喜,贊他則怒,以妒忌心,樣樣爭先。”

第八是“以情執法,貪戀依止,以凡俗見,揣測佛意。”

第九是“即收法印,不精進修,妄加對比,貪求供養。”

這是比丘的習性,都是大白話。不過我現在正在想,這一發出去呢,人家要拍大板磚了。不過,我認為這是在護戒。

接下來是何為佛性,剛才說的是何為習性。所以我不想跟他們講什麼經戒律三藏,因為有時候他自己在念經,他都不知所云,不知道裏面說什麼,只是會念,一念而已。我乾脆就用大白話來講,這就是一改我以往的風格。

其實如果是以思辨而參,或者是有意而參的話,你只要是主體,是肯定有問題的。也就是說,只要你是施者,那你是肯定有問題的;不管你說什麼,也都是肯定是有問題,至少說,你沒有說的更好。你如果要以所謂的辯證法去論的話,每一個人他站在不同的角度上,那你沒有讓他理解,那肯定是你的問題呀。但是往往就是說你從有意參進入無意參當中,可能就是說,他的錯必然有對,他的對也必然會有錯。這樣的話呢,你們就不會形成了二元,你堅持你的觀點,我堅持我的觀點;然後,你在堅持觀點的同時,批駁別人的觀點,你在批。然後,這就形成了在參佛性的時候,那就是體現出,以習性去參佛性。

我是說,他的錯必然有對;我的對必然有錯。這樣的話,就能夠一加一大於二了嘛。就是說,找出雙方的共同點,光想把自己的意思表述明白了,希望對方能夠理解,實際上這是習性在參佛性,這是不對的。因為大家在參的過程當中,我有一個體會啊,就是我這二十年來,其實我說來說去,也就是那麼個意思,但是我必須要說對方能聽懂的話,所以我不厭其煩地用不同的方式,用不同的語言,去說、去行、去歸導,那無非就是因為物件不同嘛;所以我必須要說對方能聽得懂的話,能吸收的了的話,否則的話,我說了等於沒說啊。那麼在這個時候呢,這就沒有高低了。因為我必定要讓對方“對”,他才有可能去糾錯。你們可以去試一下啊。你們不要說是參佛性,你們就是說,在為人處事當中,因為為師十德,其中一德就是“方便巧說,隨緣度眾。”你如果是面對一個課題,有時候他的想法、他的做法很幼稚,你如果是一味地去強調他的“錯”,最後你會發現,其實你也是錯的。因為你自己的情緒已經倒向了你是越來越錯、越來越錯,到最後你也是錯。你們可以去試驗一下的。

你在家裏,你對孩子、對親人、對朋友,你都可以去試驗一下。你一味地在強調對方的“錯”、你的“對”,不用很長時間,只用五句話的對話,你就會發現,到第五句的時候,你已經是錯了;而且如果你不刹住的話,你會一路錯下去。因為你一強調說,他形成一種,在這個六識當中會形成一種慣性,所以這個時候你就帶有習氣了。由習氣到脾氣,最後明知錯了,你也要說成對的了;逐漸地,明知道自己是錯,你也不承認了。那這個時候你和對方一樣,他先錯,你後錯。你們可以去試一試。

因為任何一個人,只要他沒有情緒的出現,沒有故意的動機,他都不可能明知道要錯的。他一開始都會從他的認知當中,他認為他自己是對的。這個時候呢,事實上、客觀上他是錯的;但是由於他的認知水準不同,所以他對某一件事情的認知出現了偏頗,那麼這個時候,他認為是對的。當你沒辦法說服他是錯的情況下,你對他一味地指責,或者是一味地去嘲笑,一味地去批駁。這個時候,因為你說的話他聽不懂,你不能夠使他去認識到他的錯,由於你的說法不當,他就更加地堅持著對;這個時候不用超過五句話,你就由習氣變成了脾氣,到最後你會錯的比他更離譜。因為你的脾氣會比他大,然後他還莫名其妙,他會覺得特別委屈,因為他的認知是對的嘛。就是這樣的。

“善巧方便”體現的就是方便,體現的就是善巧,如果他本身不究竟,他就沒辦法體現出善巧方便。善巧方便是他的用,而究竟已經是他的體,否則他就不可能體現出善巧方便的。對不對?因為咱們從習氣上,我在博文上,最後我也要強調這個問題,在人的習氣上,每個人都要堅持自己是對的,當你以善巧方便去隨緣度眾的時候,你這個時候就會把你自己放到你故意去犯錯,然後讓對方,首先對方能夠接納你。那為什麼要讓對方接納你呢?那就是物以類聚,人以群分。

由於你的言行,你必須要放下你的身段。你這個身段放下以後,把你的身段要放到與對方差不多,比對方高出那麼一點點,所以使對方認為,你和他是在同一個水平線上,至少說在不差上下的這個認知水準上。那是說,明知道你是高的,而且這個時候你願意把自己放低,使對方能夠去接受,你才有可能去方便巧說。所以你本身不具備究竟的體的話呢,你不可能放下的,誰都願意說,要表現自我啊,要體現出一種自我實現的價值。

所以很多時候,其實為什麼說“人成佛成”呢?很多時候,佛法不離人間法。為什麼要这麼講?因為我們活在人間,我們還沒有到佛國,那麼在我們身心和言行所體現出來的點點滴滴,那就是一個修持的過程。所以你這個時候,融入了人世去方便巧說,本身就是你體用已經達到了究竟的境地了,你才有可能去這麼做,才有可能去這麼說。其實怎麼樣證果,怎麼樣修行,其實很簡單,就是做人。你今天的做人比昨天完善一點,明天比今天完善一點,那麼一天比一天完善一點,最後你就是“人成即佛成”。因為我們走的本身就是人間佛法,咱們本身就是在這個俗世間,那就是要這樣體現出來的;而不是說,你在空談空性,然後呢,以習性來論空性。就像你們剛才一樣,本身就是在論何為習性,何為佛性,兩者是一個什麼樣的關係。論著論著,某些人的習性就出來了,那就是再論下去的話,那就是統統都是習性,你所講出來所謂的佛性,那也是習性了。因為你心不清淨,那它就是習性啊;你清淨了,那它就是佛性啊。那麼,以不清淨來論佛性,難道不是習性麼?

你們都是,每個人都企圖說服對方認同自己,這就是習性;同時呢,你們尚缺乏方便巧說。何為方便巧說呢?你又何必要說服對方來體現自己的觀點呢?那你為什麼不用很多很多的善巧方法?你讓對方自我否定也可以嘛;你讓對方的矛攻對方盾也可以的;對方正在小跑,你在背後助他一臂之力,讓他大跑,讓他刹不住,那也是可以的。這個時候,你肯定不會傷和氣,肯定不會由習氣到了脾氣,肯定不會的。在這個過程當中,你會體現出,你在這個過程是在實踐方便巧說。那對方呢,他會體現出,噢,你在方便度化,你在點撥他。這個時候,那就是一加一大於二了。

你說咱們面對那些天真活潑的小孩,明知道他是胡說八道,他做的事情很幼稚可笑,可我們呢,特別喜悅的去接納他、寬容他,不要說原諒,而且有時候還去欣賞他。為什麼呢?因為他無我,他無執。正因為他無我,他無執,所以他所有的可笑之處,所有的謬誤,你都變成了去欣賞了。因為你這個時候心態不同了嘛,對不對?

所以就象我們在外面,你見到了一個心智發育不全的人,他做出一點稍微正常的事,比正常人那還要相差很遠,我們就會非常喜悅,對不對?你說家裏如果是有一個啞巴,有一天,他突然用大舌頭音叫一聲爸爸媽媽,哪怕他就是把爸爸媽媽叫成了豬,你也會特別喜悅、特別高興。因為這個時候,你心態不同嘛。你對他的這種錯、這種方談、這種謬誤,你是一種欣賞、接納、關懷,那麼他肯定這個發音就會越發越好、越發越好,到最後就會叫出爸爸、媽媽來。那你明知道他是啞巴,他要表達的發音肯定是不全的,可是這一發音不全,你來否定他,你甚至來給他一巴掌,他永遠就不會說話了。那豈不就是這樣嗎?

所謂的善巧方便,是你在對對方洞察的前提下,你才能夠善巧方便。為什麼要叫善巧方便?那就意味著他沒有一成不變的方法,他只是說因人而異。當你能夠去洞悉對方的特點、特性的時候,你就會拿出針對他有效的、能起到效果的方法和語言去護持,這就是善巧方便。比如說,你對你父親,因為你對你父親很瞭解,對不對?那麼你用什麼樣的方法,通過你們這麼多年的相處,他的脾性你也知道,你用什麼樣的方法他能夠接受?可能你用和風絲雨他能接受,可能你要狂風暴雨他能接受。這個時候那就是因為物件不同,你這個善巧方便,它其實就是一個隨緣度眾的問題,這個沒有一成不變的方法,只要有效,那就ok了,那就行了。所以,沒有一成不變的。不要因為我們的執著行為讓對方犯錯誤。那確實是這樣,這也是很通俗,誰都能看懂,這也就是顛撲不破的。你如果能做到這樣,你是一種什麼樣的心境,你想想?你已經清淨、平等、慈悲,已經三心具足了,你才有可能去這樣做。

我這二十年在教學生,在教你們,其實我絕對不是說在你們面前說謙虛,或者假謙虛,我也是這二十多年,我通過在說、在教,我也通過在你們身上,我在不斷地完善,至少說我在善巧方便上,我在不斷不斷的完善。所以反過來說,因為你們對我來說,你們的錯,對我來說,我會在你們的錯當中,是有對的。

我剛出來,真的是說一句好笑的話,那就真的是半個傻子。為什麼呢?因為對俗世間的人情世故這些一竅不通,什麼都不懂。在山裏面就只有那麼幾個人,然後一切那可以說,那是純粹的至真、至朴、至簡。一到社會以後,面對這個大千世界,我真的是什麼都不懂的,不懂到如何穿衣,怎麼樣吃飯,還是不懂的,因為我們在裏面的穿衣、吃飯和外面的不同的,所以我也是不斷地在你們身上學,不斷地在你們身上學到了很多很多。但我並沒有認為,啊,在你們身上學了,我就,好像身價就怎麼樣怎麼樣了,不會的。因為你們在我這個生活的錯當中,你們可以看到我修持的對。你們學到了,對不對?我在你們修持幼稚當中,我可以學到你們善巧方便的對,也就是至少我學到了為人處事的技巧,或者說學到了為人處事的圓融,這就是我二十年來在你們身上學到的東西。那你說這樣的話,哪里有一個說,噢,對的、高的永遠是高的,低的永遠是低的,不是的。你的某一方面錯,肯定會有某一方面對的;我的某一方面對,肯定也是會體現出我某一方面的無知。

這本身就是這麼一回事,它就是這麼一種關係。為什麼我寫了一篇博文,要用大白話講?因為我們立足在我們當下,我們離不開這個人世,我們還沒有離開這個人世。那這個方便巧說,就是要體現在隨緣和順緣,要順應萬千因緣,你才能夠去度化於萬千因緣。所以我從不敢輕慢你們,也從不敢輕慢任何一個人,不管他是一個小孩,還是一個老人,不管他是什麼人;也從不敢輕慢一花一草。其實也就那麼回事。

犯錯誤其實沒有什麼可怕的,只要你自己知道犯錯誤,那就是可喜的。因為用俗世的話來說,聰明人他知道自己糊塗的地方,糊塗的人他不知道自己糊塗的地方。所以咱們在社會上看,凡是半桶水在那晃來晃去的,那他會覺得自己特別牛的,他不懂他也要裝懂,然後把自己裝扮得好像是一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,然後橫縱知三千年,其實他又狗屁都不懂。但是聰明人呢,他往往會知道自己無知的地方。這句話我以前也在很多場合公然的承認,我自己有很多的無知的地方。因為這個很正常的,你總不能,你說讓我現在去幫人家理髮,那我肯定不行的,對不對?你讓我去當奶媽,那我當不了的。因為你肯定有辦不了的事。所以人世間呢,就是說,人有時候貴在自知之明。在這個前提下,你才有可能去修正自己。

人可貴之處,一個就是自省,一個就是明理。你如果是擁有這兩個最基本最基本的,可以說是為人的因素也好,或者是本質也好,你肯定是一個積極的人生。因為你有這麼一個積極的態度,第一,人要具有自省的精神,然後,在此基礎上,那就是明理。

學子: 我們體會師父的心那個柔軟啊,可以柔軟到那種程度;然後對每一個人的呵護,可以去做到那種份上。如果去反觀一下我們自己如何去做的,我們在跟人去相處,去交流的時候,我們的心,或者我們多少要去體現自己,還是我們想著呵護和去為對方。值得好好去深思。

:你說這些,我剛才所說的這些人世間,為人處事,什麼善巧方便,其實這些我都是在你們身上學的。因為你想一下啊,我剛出來的時候,真是白紙一張,什麼都不懂的。在人情世故當中的出醜,你們就知道,當時你師父是多麼的笨,這些都是後來慢慢地,二十年來你們學到我很多東西,我也學到你們的很多東西,所以我做的到,你們肯定就能夠做得到。

有時就想想我剛出來那種,真的是,哎呀,每天呀,愁死了。老是到最後沒辦法,要去這些分辨:人家說“是”,究竟“是”,還是“不是”?人家說“好”,究竟是“好”,還是“不好”?因為在我這,是就是是了,好就是好了。可就是往往很多人說“好”,就是“不好”;說“是”,其實就是“不是”,所以搞得我暈頭轉向。

所以你們想想啊,象師父這種白癡相都能夠學會這些為人處事,那你們更不在話下。師父要比你們好一點,就是沒有掛礙,也就是能夠心淨,清淨的淨。你們只要把某些習氣給它替掉,那你們肯定就能夠做得比師父更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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